2. 100091北京,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消化科
2. Department of Gastroenterology, Xiyuan Hospital of China Academ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0091, China
世界卫生组织推荐,育龄夫妇同居一年未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因男方原因造成不育者称为男性不育[1]。迄今,该病临床治疗效果有限,是令临床医师非常棘手的问题。中医药在男性不育应对中发挥了重要作用[2],相关基础研究支持该疗法广泛用于男性不育的治疗[3, 4]。
循证医学强调利用当前最佳研究证据进行临床和医疗卫生决策。结合作者前期研究[5, 6, 7],中医药随机临床研究大多所谓“随机”实为非随机研究。此时,若不能从随机研究中获得对所关注的问题的回答,可通过纳入非随机研究(non-randomized studies,NRS)获得相关证据,但后者潜在偏倚可能更大。一项近期对30个Cochrane综述组的问卷调查表明,20个组报告其在部分综述中纳入了非随机研究。2011年底,受Cochrane方法创新基金资助,布里斯托大学Jonathan Sterne实施Cochrane偏倚风险工具扩展至非随机研究与非平行设计研究项目,并于2014年发布初始版Cochrane非随机干预研究偏倚风险评估工具(ACROBAT-NRSI)[8]。
目前,尚未见利用该质量评估工具对中药治疗男性不育相关研究进行评价。本研究旨在探讨应用ACROBAT-NRSI系统评估中药疗法治疗男性不育非随机对照研究偏倚风险,并就实践中相关问题提出建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设计 1.1.1 纳入与排除标准纳入标准纳入中药疗法治疗男性不育的非随机同期临床对照研究(NRS)。排除标准:①随机对照试验、前后自身对照、历史对照/不同病例前后对照、非随机交叉试验等;②干预措施不一致(如病例纳入后辩证加减或者根据药敏试验结果选择不同抗生素);③治疗组干预为非中医药疗法;④用药少于1个月,资料不全而无法判断疗效者;⑤两组基础治疗不一致;⑥没有疗效指标或缺乏规范的疗效评价标准;⑦重复发表文献。
1.1.2 研究对象男性不育患者,年龄18~50 岁,种族不限。疾病诊断标准参照WHO不育诊疗手册、中华医学会男科学分会男性不育诊疗指南、相关专科学术著作、卫生部中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
1.1.3 干预措施试验组干预措施:①中医理论指导各类中药制剂口服用药,不包括药物穴位注射;②不包括针刺疗法、灸疗法、推拿疗法;③不包括无中医理论指导的经加工制成的现代中草药剂型;④不包括气功疗法、药膳、药酒;⑤不包括单纯植物提取物或花粉制剂;⑥不包括其他民族传统医药:壮医、蒙医、藏医、傣医。对照组干预措施:①安慰剂或空白对照;②非特异性治疗或其他中医药疗法;③西医疗法,包括纯植物制剂;④明确病因而施加的手术治疗,如精索静脉曲张手术。
1.1.4 结局指标依据文献[1, 9]确定。有效性:男性不育患者配偶受孕率、精液参数。安全性:发生药物不良反应例数或率、新生儿缺陷或其他异常情况,未能获取相应症状发生的例次数则取该症状发生的患者例数。
1.2 检索策略依据Cochrane系统评价手册[10]及既往研究[5, 6, 7]制定中药疗法治疗男性不育随机临床试验的高敏感检索策略,文献检索语言限定为中文和英文。电子检索Cochrane临床对照试验资料库(CCRCT)、PubMed、 Embase、Sinomed数据库检索系统。检索时间截至2013年2月。检索策略采取主题词检索与自由词检索结合的方式,以“中医、中药、补充疗法”及“男性不育”等为检索词。
1.3 纳入研究偏倚风险评估由两名评价员按照翻译自ACROBAT-NRSI[8]标准独立评价纳入研究的偏倚风险,不一致处相互讨论或由第三方仲裁解决。该评估工具共分为三部分评价域:干预前(混杂偏倚、选择选择受试者纳入研究偏倚)、干预中(干预测量偏倚)及干预后(意向治疗退出偏倚、丢失数据偏倚、结局测量偏倚、选择性报告结果偏倚),依据各自指示性问题的评判特定问题偏倚风险,继而汇总形成该域总偏倚风险,最终汇总各域偏倚形成标的研究(target trial)总偏倚风险。
汇总偏倚评估原则:所有域为低偏倚风险则总偏倚风险“低”,所有域为低或中风险则总体风险“中”,至少一个域风险高但无任何域为极高风险则总体风险“高”,若至少一个域风险极高则总体风险“极高”,若风险高或极高不清楚或缺乏关键域的相关信息则总体风险“缺乏信息不能评估”。
1.4 统计学分析相关评估结果统计值以Excel 2007建立数据库,进行统计描述分析。
2 结果 2.1 检索与纳入研究结果初检共获得文献256篇(CCRCT 47篇、PubMed 82篇、Embase 16篇、Sinomed 111篇),阅读标题和摘要后,从原始检索结果中初步检出有关中医药治疗男性不育随机临床研究共125个,阅读全文后最终纳入符合标准的NRS 53个[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其中CCRCT 8个、PubMed 4个、Sinomed 41个。纳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见表 1。
研究者及年份 | 例数 (实验组/对照组) | 诊断 | 治疗组 | 对照组 |
毕焕洲2013[11] | 85/43 | 微波职业暴露不育/肾精不足 | 海龙黄精散6 g 2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6 g 2次/d口服 |
金方2012[12] | 50/50 | 弱精症/肾气不足、精脉淤阻 | 通补奇经方每天1剂口服 | 五子衍宗丸6 g 2次/d口服 |
张国锋2012[13] | 30/30 | 精子活力低下 | 补肾生精汤200 mL 2次/d口服 | 克罗米芬50 mg 1次/d口服 |
王旭初2012[14] | 95,116/69 | 弱精子症 | 四子种王胶囊3次/d口服;中西医结合 | 锌硒宝6粒 3次/d口服+vitE1粒 3次/d口服+绒促性素针2 000 IU im 每周2次肌注 |
张朝德2012[15] | 30/30 | 少弱精子症 | 复方玄驹胶囊3粒3次/d口服+左卡尼汀口服液10 mL 2次/d口服 | 左卡尼汀口服液10 mL 2次/d口服 |
何思挺2012[16] | 40/40 | 精索静脉曲张不育 | 生精逐瘀汤+精索内静脉高位结扎 | 精索内静脉高位结扎 |
YANG BC2011[17] | 35/35 | 少弱精子症 | 生精种子汤150 mL 2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6 g 2次/d口服 |
商学军2011[18] | 208/102 | 少弱精子症 | 麒麟丸6 g 3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6 g 2次/d口服 |
孙成才2011[19] | 63/63 | 免疫性不育 | 精免康药液200 mL 3次/d口服+强的松 | 强的松5 mg 3次/d口服 |
陈寅生2011[20] | 60/45 | 少弱精子症 | 益心康泰胶囊2粒3次/d口服 | vitE 50 mg 3次/d口服 |
王倩2011[21] | 73/32 | 精液异常? | 秘精丸12 g 2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9 g 2次/d口服 |
赵磊2011[22] | 30/30 | 少精子症 | 生精汤2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6 g 2次/d口服 |
徐基乔2011[23] | 46/16 | 少精子症/肾虚肝郁 | 生精合剂2次/d口服 | 克罗米芬50 mg 1次/d +vitE 100 mg 2次/d口服 |
孙景环2011[24] | 40/40 | 附属性腺感染不育/肾阳虚衰 | 左氧氟沙星胶囊0.2 2次/d口服+龙驹胤嗣方150 mL 2次/d口服 | 左氧氟沙星胶囊0.22次/d口服 |
桂永洪2011[25] | 38/30 | 少精子症/肾精不足 | 益肾填精汤合鱼鱼鳔散1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6 g 2次/d口服 |
刘茂松2011[26] | 38/38 | 少弱精子症/肾精亏虚、痰湿蕴结 | 生精活精汤2号方2次/d口服 | 生精活精汤1号方2次/d口服 |
杨丽霞2011[27] | 28/28 | 少弱精子症 | 生精散2.3 g 3次/d口服 | vitC、vitE 100 mg 3次/d口服 |
孙伟2011[28] | 22/27 | 少弱精子症 | 生精散2.3 g 3次/d口服 | 空白对照 |
王旭初2010[29] | 140/136 | 少弱精子症 | 四子种王胶囊5粒2次/d口服 | 生精胶囊4粒3次/d口服 |
李玉新2010[30] | 40/56 | 精索静脉曲张不育 | 精索内静脉高位结扎+高压氧+活血生精汤 | 精索内静脉高位结扎+高压氧 |
齐凤2010[31] | 63/63 | 精索静脉曲张不育 | 精索康药液200 mL 3次/d口服 | 桃红四物汤200 mL 3次/d口服 |
宋焱鑫2010[32] | 140/60 | 少弱精子症 | 育精汤200 mL 3次/d口服+西药 | vitE 100 mg 1次/d口服、ATP 40 mg 2次/d口服 |
薛宗勇2010[33] | 229/102 | 弱精子症 | 十八味中药组方散剂12 g 2次/d口服+西药 | VitE 0.2 g 3次/d口服、VitC 0.3 g 3次/d口服、葡萄糖锌0.14 g 2次/d口服 |
熊国保2009[34] | 30/30 | 非炎性精液不液化/肾阳虚型 | 参附强精汤150 mL 2次/d口服 | VitC 0.2 g 3次/d口服+糜蛋白酶4 000 U im每3天肌注1次 |
张新东2009[35] | 180/60 | 精液不液化症 | 前列倍喜胶囊6粒 3次/d口服 | 复合蛋白锌片4片3次/d口服 |
宋方闻2009[36] | 135/135 | 少弱精子症 | 生精胶囊1.6 g 3次/d口服 | vitE 50 mg 3次/d口服 |
吴友平2009[37] | 30/30 | 弱精子症/命门火衰 | 温肾助育方2次/d口服 | VitE 100 mg、葡萄糖酸锌10 mg 3次/d口服 |
王旭初2009[38] | 87,110/64 | 少弱精子症 | 四子种王胶囊3次/d口服;中西医结合 | 锌硒宝6粒3次/d口服+vitE1粒3次/d口服+绒促性素针2 000 IU 每周肌注2次 |
李俊涛2009[39] | 35/35 | 精液迟缓液化症/湿热淤阻 | 解凝化精胶囊5粒3次/d口服 | 生精胶囊4粒3次/d口服 |
毕焕洲2009[40] | 40/30 | 微波辐射性生殖功能障碍 | 四海护精方150 mL 2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9 g 3次/d口服 |
王志强2008[41] | 82,78/81 | 少弱精子症 | 五子衍宗丸9 g 2次/d口服,五子衍宗丸+电针 | 电针 |
杜文彪2008[42] | 60/36 | 精液液化异常 | 四妙枸橘汤100mL 3次/d口服 | VitE、葡萄糖酸锌 |
刘增柱2008a[43] | 162/90 | 精液异常 | 生精育子丸1号18 g 2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6 g 2次/d口服 |
刘增柱2008b[44] | 162/90 | 精子活力低下 | 生精育子丸1号18 g 2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6 g 2次/d口服 |
张慧琴2007[45] | 82/82 | 少弱精子症 | 补肾生精汤+卵胞浆内单精子注射 | 卵胞浆内单精子注射 |
黄晨昕2007[46] | 41/41 | 弱精子症 | 益肾活血方2次/d口服 | 克罗米芬50 mg 1次/d口服 |
王秋香2007[47] | 100/100 | 免疫性不育 | 精抗灵胶囊3粒3次/d口服 | 传统激素疗法? |
曾继保2007[48] | 58/30 | 免疫性不育 | 消抗丸20 g 3次/d口服 | 倍他米松0.5 mg 3次/d口服 |
卢太坤2006[49] | 60/30 | 免疫性不育 | 虎杖丹参饮2次/d口服 | 泼尼松5 mg 3次/d口服 |
Sun Z2006[50] | 100/100 | 免疫性不育 | 益抗汤3次/d口服 | 强的松5 mg 3次/d口服 |
马存亮2006[51] | 95/60 | 无精子症/精道淤阻 | 活血化瘀通络汤 | 四环素片、维生素E、维生素C |
江立军2006[52] | 43/41 | 免疫性不育 | 八珍消抗汤2次/d口服 | 强的松5 mg 3次/d口服 |
金保方2006[53] | 195/50 | 弱精子症 | 养精胶囊5粒3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6 g 3次/d口服 |
孙少鹏2005[54] | 43/43 | 少弱精子症 | 藿蓉补肾颗粒16 g 3次/d口服 | 吲哚美辛片25 mg 2次/d口服 |
马存亮2005a[55] | 74/74 | 死精子症/湿热蕴结 | 清热利湿汤2次/d口服 | 甲基睾丸素片5 mg 2次/d口服 |
周伟强2005[56] | 30/30 | 精液不液化症 | 化液汤2次/d口服 | 知柏地黄汤2次/d口服 |
马存亮2005b[57] | 88/88 | 少弱精子症/肾精亏损 | 补肾填精汤 | 克罗米芬25~50 mg 1次/d口服 |
骆斌2004[58] | 60/60 | 精液异常 | 生精丸8 2次/d口服 | 五子衍宗丸6 g 2次/d口服 |
赵宝忠2003[59] | 178/52 | 少精子症、少精液症和无精子症 | 益精赞育汤100 mL 3次/d口服 | 益肾丸2丸3次/d口服 |
YANG B2002[60] | 60/30 | 免疫性不育 | 生精种子汤1次/d口服 | 泼尼松5 mg、氯米芬1片1次/d口服 |
韩兰英2002[61] | 27/15 | 免疫性不育/肾虚血瘀、湿热内阻 | 扶正祛邪方2次/d口服 | 强的松5 mg 2次/d口服 |
戚广崇2001[62] | 44/31 | 精索静脉曲张不育 | 通精冲剂12 g 3次/d口服 | 精索静脉高位结扎/腹壁下静脉转流术 |
唐选训1996[63] | 32/16 | 精液异常 | 自拟延宗精方2次/d口服+西药 | 克罗米芬50 mg 1次/d口服 |
共纳入53个NRS,包括7 159例男性不育患者,试验平均样本量为135例(15~208例)。英文文献2篇。不育诊断主要为少、弱精子症及免疫性不育。对照组干预措施包括:西药疗法29个研究(54.72%),手术3个研究(5.66%),空白对照1个研究,中医药疗法20个研究(37.74%)。纳入研究主要结局指标为患者配偶受孕率及精液参数改善情况。
2.3 纳入研究偏倚风险评估53个研究总体偏倚风险均高,其中20个研究总体偏倚风险“极高”(37.74%),包括3个偏倚域(混杂偏倚、结局测量偏倚、选择性报告结果偏倚)偏倚风险较高,选择受试者纳入研究偏倚风险大多为“中”(表 2、3),提示NRS研究质量普遍较低。
作者年份 | 混杂偏倚 | 选择受试者纳 入研究偏倚 | 干预测量 偏倚 | 意向治疗 退出偏倚 | 丢失数据 偏倚 | 结局测量 偏倚 | 选择性报告 结果偏倚 | 偏倚风险(低/中/高/极高/ 无信息)(风险数) | 总体偏倚 风险 |
毕焕洲2013[11]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金方2012[12]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3/0/0 | 高 |
张国锋2012[13]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王旭初2012[14] | 极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2/1/0 | 极高 |
张朝德2012[15]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何思挺2012[16]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3/0/0 | 高 |
YANG BC2011[17]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中 | 3/2/2/0/0 | 高 |
商学军2011[18] | 高 | 中 | 低 | 高 | 高 | 高 | 高 | 1/1/5/0/0 | 极高 |
孙成才2011[19] | 极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中 | 3/2/1/1/0 | 极高 |
陈寅生2011[20] | 高 | 中 | 低 | 高 | 高 | 高 | 高 | 1/1/5/0/0 | 极高 |
王倩2011[21] | 极高 | 高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0/3/1/0 | 极高 |
赵磊2011[22] | 极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2/1/0 | 极高 |
徐基乔2011[23] | 极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2/1/0 | 极高 |
孙景环2011[24] | 高 | 中 | 高 | 低 | 低 | 高 | 高 | 2/1/4/0/0 | 极高 |
桂永洪2011[25]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刘茂松2011[26] | 极高 | 中 | 中 | 低 | 极高 | 高 | 极高 | 1/2/1/3/0 | 极高 |
杨丽霞2011[27]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低 | 4/1/2/0/0 | 高 |
孙伟2011[28]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低 | 4/1/2/0/0 | 高 |
王旭初2010[29]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李玉新2010[30] | 极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2/1/0 | 极高 |
齐凤2010[31]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宋焱鑫2010[32] | 极高 | 高 | 低 | 低 | 低 | 高 | 中 | 3/1/2/1/0 | 极高 |
薛宗勇2010[33]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中 | 3/2/2/0/0 | 高 |
熊国保2009[34]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张新东2009[35]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宋方闻2009[36]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低 | 4/1/2/0/0 | 高 |
吴友平2009[37]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3/0/0 | 高 |
王旭初2009[38]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低 | 4/1/2/0/0 | 高 |
李俊涛2009[39]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中 | 3/2/2/0/0 | 高 |
毕焕洲2009[40]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王志强2008[41]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中 | 3/2/2/0/0 | 高 |
杜文彪2008[42] | 极高 | 高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0/3/1/0 | 极高 |
刘增柱2008a[43]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刘增柱2008b[44]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张慧琴2007[45] | 高 | 中 | 低 | 高 | 高 | 高 | 高 | 1/1/5/0/0 | 极高 |
黄晨昕2007[46]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3/0/0 | 高 |
王秋香2007[47] | 极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2/1/0 | 极高 |
曾继保2007[48] | 极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2/1/0 | 高 |
卢太坤2006[49]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Sun Z2006[50]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3//0/0 | 高 |
马存亮2006[51]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3/0/0 | 高 |
江立军2006[52]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3/0/0 | 高 |
金保方2006[53] | 高 | 高 | 低 | 高 | 高 | 高 | 高 | 1/0/6/0/0 | 极高 |
孙少鹏2005[54] | 极高 | 中 | 低 | 高 | 中 | 高 | 高 | 1/2/3/1/0 | 极高 |
马存亮2005a[55]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3/0/0 | 高 |
周伟强2005[56]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3/0/0 | 高 |
马存亮2005b[57]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3/0/0 | 高 |
骆斌2004[58] | 高 | 极高 | 低 | 低 | 低 | 高 | 中 | 3/1/2/1/0 | 极高 |
赵宝忠2003[59] | 极高 | 极高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0/2/2/0 | 极高 |
YANG B2002[60] | 高 | 高 | 低 | 高 | 中 | 高 | 高 | 1/1/5/0/0 | 极高 |
韩兰英2002[61] | 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中 | 2/3/2/0/0 | 高 |
戚广崇2001[62] | 高 | 中 | 低 | 低 | 低 | 高 | 高 | 3/1/3/0/0 | 高 |
唐选训1996[63] | 极高 | 中 | 中 | 低 | 低 | 高 | 高 | 2/2/2/1/0 | 极高 |
偏倚风险 | 混杂偏倚 (%) | 选择受试者纳入 研究偏倚(%) | 干预测量 偏倚(%) | 意向治疗 退出偏倚(%) | 丢失数据 偏倚(%) | 结局测量 偏倚(%) | 选择性报告 结果偏倚(%) | 偏倚风险(低/中/高/极高/ 无信息)[%(风险数)] | 总体偏倚 [%(风险数)] |
低 | 0 | 0 | 67.92 | 88.68 | 86.79 | 0 | 5.66 | 35.58(132) | 0 |
中 | 0 | 86.8 | 30.19 | 0 | 3.77 | 0 | 11.32 | 19.41(72) | 0 |
高 | 73.58 | 9.43 | 1.89 | 11.32 | 7.55 | 100 | 83.02 | 12.94(48) | 63.26(33) |
极高 | 16.98 | 3.77 | 0 | 0 | 1.89 | 0 | 0 | 4.85(18) | 37.74(20) |
无信息 | 0 | 0 | 0 | 0 | 0 | 0 | 0 | 0 | 0 |
男性不育症不是一个独立疾病,而是由某一种或多种疾病和(或)因素造成的疾病谱,通常根据影响生殖环节的不同,分为睾丸前、睾丸和睾丸后三类,总结而言,其主要的致病或危险因素可概括为如下几类:年龄、病程、原发/继发、精液;女方年龄及生育能力;睾丸前(内分泌因素);睾丸(先天异常、生殖腺毒素、全身疾病、睾丸炎、睾丸创伤及手术、精索静脉曲张、睾丸扭转);睾丸后(输精管梗阻、精子功能或运动障碍、免疫性不育、生殖道感染、性交或射精功能障碍);其他(家族史,特发性因素等)[1]。因此,讨论某治疗措施对男性不育的作用时,必须在制定研究方案阶段对可能的混杂因素进行严格的识别与界定,包括基线混杂(baseline confounding)因素、随时间变化的混杂(time-varying confounding)因素,组间比较及患者一般特征如年龄、病程、病情严重程度等因素必须一致。此外,受试者其余因素与配偶的年龄及生育能力也必须均衡,否则导致偏倚发生,使得治疗结果并非由于干预效果导致,可导致偏倚方向上调或降低。
本研究发现,纳入试验的混杂偏倚风险均较高,部分文献仅简单陈述两组资料基线数据比较无差异(P>0.05),其中14个研究(26.42%)未有证据支持其组间均衡性良好(偏倚风险“极高”),而未对关键的混杂因素予以报道。这对我们今后开展多因素疾病临床干预性研究提出了新的课题与挑战。
3.2 选择受试者纳入研究偏倚大多数研究明确陈述了依据WHO手册、相关指南或学术专著标准拟定纳入、排除标准。然而,中医药学具有自身的理论体系,缺乏中医药理论指导下的药物运用不能视为中药,其中关键的一个环节即为辨证施治。本研究发现,仅12个研究(22.64%)陈述了明确依据的中医辨证,大多数研究缺乏中医理论的基本运用,其中医药特色令人怀疑。另一方面,这提示欲将评价西医学中干预研究的质量评价标准运用于传统医学时,必须加以改良,增添如何评价中医学内容的偏倚域条目。
3.3 干预测量偏倚中药疗法中绝大多数为汤剂型,部分研究陈述用药方法不清楚,更为重要的一个特征在于方药辨证加减,因此,这导致了干预测量偏倚的发生。本研究在文献初筛的过程中发现,部分文献由于治疗过程中辨证加减使得治疗组干预措施不一致,从而予以剔除。然而,辩证施治正是中医药临床实践的精索与核心,尽管这与西医药学中治疗的标准化原则相悖,如何就这类干预测量的偏倚进行有效控制成为制约中医药现代化的瓶颈。本文作者在前期研究中,创立了依据中医治则治法原则,即将相同治疗原则下的中药方剂均视为同一类药物,展开其有效性与安全性的相同评价,结果表明某些治法中药复方具有可喜的有效性与安全性[5, 65, 66],值得进一步探讨。
3.4 意向治疗退出与丢失数据偏倚临床试验中,由于各种原因受试者发生中途退出或脱落,导致结果数据的丢失。本研究发现,纳入研究中6个研究(“高”偏倚风险,11.32%)发生病例脱落或退出,研究者仅采用意向治疗分析而未对丢失数据采用措施,导致结局效益发生偏倚。建议研究方案阶段制定发生意向治疗退出时数据处理方法,恰当应对丢失数据,如直接删除法、均值填补法、末次观测值结转法(LOCF)、期望值最大化法(EM算法)及多重填补法对缺失数据集进行统计处理,降低偏倚风险[67]。
3.5 结局测量与选择性报告结果偏倚本研究关注的主题为男性不育,因此关键结局终点指标包括配偶受孕率或妊娠率(有效性)与药物安全性指标。研究发现,多达41个研究(77.36%)在不育干预的关键指标结局方面缺乏相关信息,限制其研究结论的临床价值。尽管未能获得研究的试验方案,是否存在选择性结局报告的情况仍然令人怀疑。
综上所述,ACROBAT-NRSI可用于评估中药治疗男性不育非随机研究偏倚风险,结果表明相关研究偏倚风险高,与相关研究结论一致,建议采取切实行动提高中医药临床研究质量。同时,将ACROBAT-NRSI直接用于评价中药临床研究偏倚风险会遭遇中医药学固有特征的限制,建议重点在选择受试者纳入研究偏倚域、干预测量偏倚域及结局测量偏倚域3个偏倚域加以改良优化。此外,评价中医药临床研究偏倚风险过程中,建议纳入具有中医学科背景(subject-matter knowledge)的相关临床专家。
志谢 衷心感谢英国Bristol大学社会与社区医学系及York大学综述与传播中心Julian Higgins教授、英国Liverpool大学及Cochrane癫痫组综述员Jennifer Pulman理科硕士在研究偏倚风险评估工具方面提供的无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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